我们需要去提供这样的社会资源,比如现在已经有很多心理热线或者远程的心理咨询去帮助这类人群,给他们一些心理上的安慰和支持。科学知识也应该持续地大量普及,我想会对缓解整个社会的焦虑水平有帮助。
新京报:如果我们确诊了新冠阳性,心理上我们会面临什么状况,如何应对?
徐凯文:最近这两天我有两个同事就被感染了,阳性了,但是没有什么症状,被感染,心理上还是有压力。我觉得一方面在最开始的时候会有否认的心理,因为没有症状,而且之前核酸都是阴性,起初我们会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情。
另外,会担心影响家人影响自己的孩子,这个影响不仅仅是体现在我真的生病了,而且是在于它会改变我们的生活状态,它会影响到和我们密切接触的人,比如孩子、老人。包括可能也会担心被排斥被嫌弃,这些方面都是新的焦虑和压力的来源。
这个时候,我们身边所有同事都去支持他。一起帮他买药,安排地方隔离,联系医疗资源,总之这种社会支持特别重要。但是这个社会支持跟其他的灾后救援不一样,你去帮助他本身这个行为可能会使我们自己受感染,所以无论是感染者还是身边支持的人,多少都会有这样的压力。但是互相撑一把,仍然是有效的。
科学事实缝合人们立场上的裂痕
新京报:当下,人们对新冠感染者康复的文章,奥密克戎致重症率等科学数据有了更多关注,看这些文章和视频是否对我们的心理有所帮助?
徐凯文:肯定是有帮助,但应该是基于事实的严肃科普,不夸大也不隐瞒。比如感染新冠后几天能痊愈,有科学的平均数据,但也会有特殊个案,我们要实事求是地接收这些知识。我跟我新疆的学生直播连线,她感染过新冠,也确实经历了痛苦的过程,她没有打疫苗,所以她花了20多天才转阴,也进了方舱,她的先生可能四五天就好了。只要你前期了解了每个个体康复的周期不一,在充分掌握这些科学信息的情况下,你就会有一个合理的心理预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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