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铭22岁大四学生
我每周都会去一次健身房、打三场篮球,自以为算是有锻炼习惯并且体格非常好的人,没想到会中招,而且会这么难受。
11月20号,我们学校发现第一例阳性。那天下午我去了图书馆,微信群里就有了“宿舍楼出现大白”的消息,学生公寓楼下陆陆续续出现蓝色帐篷,堆着一些物资。那天晚上我3点半才睡,早晨6点就醒了,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。
21号传来的消息就是确诊45例。那时我们宿舍楼已经封了,11月22号,全校所有学生宿舍楼都开始封控,送饭上门,每天凌晨两三点都能听到楼下大巴车转运学生的声音。
22号我的室友发烧了,但核酸抗原都是阴性,直到第二天退烧了才检测出阳性。随后他穿好了防护服去了学校综合体育馆的临时方舱,后来又被转运到其他社会面方舱。我们其他5个室友被转运到校外的一个密接隔离点,我和我另一个室友比较幸运,分到了两人间,其他同学是四人一间。
封控的大学宿舍
25号我和室友一起发烧,浑身上下开始刺痛,这和锻炼完肌肉的酸痛是不一样的,就是说不上来的哪里都不舒服。
体温从38℃开始,第二天开始升到39.7℃,27号就40℃了,烧到40℃时我都懵了,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,本来还想给体温计拍个照,但也没力气拍了。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三天是怎么撑过来的,躺在床上什么也想不了、做不了。咳痰,浑身疼,尤其是头,我感觉睡着了又感觉醒着,白天黑夜也分不清。室友说,半夜经常会听见我非常痛苦的呻吟声,但是这些我后来都不记得了。
那几天我也没什么胃口,饭基本上是怎么送进来就又怎么拿出去,吃了连花清瘟、咳特灵、布洛芬这些药,喝了很多热水。
28号,我的烧终于退了,但说话时嗓子还是哑的,偶尔会咳嗽。我的室友发烧没有我这么严重,那天也恢复正常了,只是时不时会有点头晕。我们的味觉嗅觉并没有减退。
我觉得这个病毒太因人而异了,奇怪的是,我和经常锻炼的朋友这次反应严重一些,不怎么锻炼的人反倒没什么症状,该吃吃该睡睡该打游戏打游戏,来了隔离点一直没症状,有的同期进来的同学都已经出去可以回家了。
我有一些同学在国外,也阳过,说这也就是个感冒,没得之前我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,直到自己经历以后才会改变以前的看法,这可比感冒和普通的发烧难受多了。我烧退后搜索自己发烧那几天的微信聊天记录,结果最多的就是“不想活了”,没法形容的那种全身疼。我现在的态度就是要重视和防护,但也不要太恐惧,挡是挡不住的,人还是要正常生活。
这几天的信息满天飞,看到一些令人生气的疫情新闻,比较影响情绪,有时候就会影响睡眠。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下个月的研究生考试,会不会延迟也不知道,我都不再想要考成怎么样,只想着快点考完能回家,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什么都不想,断网放松几天。
大学四年,我基本都是在疫情中度过的。大一下学期就没来学校,大二后就一直在经历各种报备限制。我们学校管理已经算是非常严格的了,这学期就经历过四五次全校大筛,经常消毒、不让出校、减少人员流动,为此取消了很多演出、比赛。我一直想在毕业前再打一次全校的篮球比赛,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。
出国和要实习的同学干脆搬离了学校,我也打算把行李全部打包回家,怕出什么变故下学期毕业就来不了了。我跟同屋室友说,说不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。
我进隔离点时还带着考研复习的书、瑜伽垫和筋膜枪,想着隔离也别忘了学习和锻炼,但是病刚好身上没力气,瑜伽垫到现在也没打开过。
“还是怕孩子高考被影响”
张彩48岁甘肃兰州酒店从业者
10月7号那天我有点咳嗽,但当时没当回事,毕竟那时候我们小区已经让居家20天了,想着没和人接触肯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。
10月8号“大白”上门核酸后我被确诊阳性,10月9日我就被转运到兰州大名城附近的一处方舱,两个人一间。
我同屋一个20多岁的大学生发烧了,但是到最后我的体温也是正常的,只有全身疼痛的症状,还有就是总觉得嗓子里有痰,一直咳不出来,在房间里就是喀喀喀地咳,嗓子都有点咳破出血了。我和同屋同时进的方舱,一周内我们都没什么食欲,方舱的饭也很凉,我们几乎不怎么吃饭。
平时我和女儿在家,我的女儿18岁,是一名高三复读生,今年下半年根本就没机会去学校。10月11号那天,女儿也确诊了,她的症状和我的不太一样,她有点发烧,38℃,被转运去方舱后隔天烧就退了。
她去的方舱条件不好,是那种大通铺,根本没法休息也没办法上网课,周围的人白天跳舞唱歌,晚上方舱也不关灯。女儿睡觉轻,周围的人打呼噜也会把她吵醒,当时真的想跟她换一下。
我是第8天转阴的,两次阴性以后,18号就被转运回小区了,女儿也在20号回来了,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,我们小区依然是封控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