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是现在,也不断有老人打来电话来询问王桂芬项目的情况,有的是早年认识的朋友,有的是来自海南、四川、上海……全国各地的陌生人。他们向往着热闹新鲜、富有活力的养老生活,而不是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守着日历和电视,日复一日地熬过被拉长的岁月。
朱荣林也表示,之前的参与者来到这里,都有各自的算盘:有的为了观察全新的养老模式;有的家里房子拆迁,需要暂时找一个租金较低的地方居住;有的把市区房子出租出去,住在这里省钱……真正想抱团养老的人有多少?他也答不上来。
朱荣林和王桂芬尽管拟定了结伴养老协议书,但远远无法涵盖生活中可能出现的种种状况。一位在小别墅里居住了两年的老人,总习惯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。王桂芬多次提醒她换成防滑拖鞋,老人也并不听劝。几天后,老人在阳台晾衣服时不慎摔倒导致小腿骨折。在被女儿接走前,老人还提出要求赔偿几千元。
拟定的结伴养老协议书
王桂芬说,如果有人愿意做组织者,来招募人员,并进行管理,她和老伴愿意提供场地。他们心里也有几个愿望:老人们抱团住在一起,在电费上能不能有所优惠?能不能定期有医生来检查他们的健康状况?出门买菜不方便,能不能设置一辆公共推车?
王桂芬的想法涉及到一个问题:抱团养老能否发展为可持续的模式?对此,浙江省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副研究员王平表示,抱团养老可以和社区养老服务结合起来。有关部门和社区对抱团养老的情况要做到心中有数,予以支持,提供服务。社区需要从实践中概括、总结出一套规范可行的协议模式,供老人们参考使用。
尽管蒋一纯理想的抱团养老模式是和朋友或亲戚一起养老,但他挺想接过港东村的这个接力棒。“因为这是全国第一个抱团养老尝试,继续做下去,才能引起大家对养老的更多关注。”蒋一纯指了指身后的这套小别墅,“这里已经成了抱团养老的标志。”
希望能把房子出租出去的村民
在港东村里,有二十栋左右村民新建的小别墅,看上去挺气派。有的外墙上还贴出了出租套间的广告。抱团养老被近百家媒体报道后,村委开会时有不少村民都提出了做“养老村”的倡议。
“其实我们这里风景好,空房子也多。不过现在有的租金高,风险也开始大了。”朱荣林躬着腰,望向远处的田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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