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编辑部办公室,如果免疫能力有排行,负责人麦芒寒一直觉得自己站在“食物链的顶端”。
她今年40岁出头,是个颇为亲切的人,总是热衷于分享自己感受下的种种遭遇。就比如抗疫已经三年,家住北京丰台的她,经常感叹自己从未遇到弹窗和隔离,就连上次的甲流暴发,她也是办公室为数不多的“幸免者”。
而就在政策上终于迎来放开的那一天,12月6日,周二,她在办公室里跟我们感叹:“我真想快点得新冠。”
一天后,她真阳了。
她说:“我的免疫力神话破灭了。”她也不知自己是在哪儿中招的。
到了周四,我们都看到了她发的朋友圈:
“昨天早上和小W(注:她儿子)同时发病。发烧到38.5度,小W吃了泰诺,我吃了布洛芬。最明显的感受就是,全身疼。像是剧烈运动后没有拉伸,肌肉蜷在一起的那种酸痛。又像是被人打了一顿,浑身全是内伤,此起彼伏地轮流疼。最疼的时候浑身冒冷汗。头疼,要炸开的那种疼。
其它就还好,嗓子不疼,味觉没有失去。今早测抗原,迅速两道杠。我感觉新冠这次是我感冒最难受的一次。有一种来势汹汹,直接击倒你的感觉。小W反而好一点,只是发烧,烧退了就生龙活虎。”
▲
12月8日,政策调整后,地铁人多了起来。图/易方兴摄
实际上,在12月之前,新冠症状对我们大多数人都是陌生的。麦芒寒作为办公室最早阳了的人之一,她的朋友圈讲出了这次感染后症状的一个特别之处——疼痛。而在我接下来与各位阳了的同事的聊天中,也反复感受到,除了普遍存在的发烧高热之外,所有症状中,“疼痛”的存在感最为显著。
而且,尽管都是感染新冠,但每个人疼的位置却是五花八门。
作者黄点点,90后,很爱笑。但她周四阳了之后,头两天就只剩下“哎哟”了。她疼的部位是小腿骨。
“有人说是肌肉痛,我是骨头里面痛,我总有种错觉,我的小腿骨头里面是不是发生病变了,那种痛让脚都没法保持一个姿势。”阳了之后,多喝水导致频繁去洗手间也让她很痛苦,“我每次下床都难,双腿是一步一步挪过去的,也没有力气。”
从她的卧室门到洗手间大约五米,她头一回觉得好远。
而运营月弥痛的地方,罕见出现在眼睛上。平日里,她是个眼睛明亮的女生,这一次阳了后,她烧到了39度左右,“眼睛火辣辣的,感觉要瞎了”。
由于没有退烧贴,她找来化妆棉,对折,蘸了水敷在额头和眼睛上,立刻舒服了很多。但敷一会温度就上去了,又得重新蘸水。这种疼痛让她晚上只能睡着一两个小时。
而经营部门的小伙伴也“全军覆没”了。她们四个人,周二的时候开了一下午的会,然后都阳了。
金汤是每日人物总经理,她是个身体力行的乐天派,这一次,她也被新冠带来的疼痛击倒了。症状出现在周四,“我盖着厚被子,冻得打摆子,加上肌肉疼,我就知道,得,到我了。”
到了周五凌晨,最痛苦的时候,她直接烧到了40度。“我被我上下牙打架的声音活活吵醒了。”那时候,她就连起身喝水吃药都没力气,疼痛感,就如同“大姨妈期间的腰酸浸到全身,全身都是腰”。
▲
金汤对嗓子剧痛的形容。
而与她同部门的小花,也是疼得不轻。她听到一个传闻,“新冠会攻击人身上最薄弱的地方”,于是,她锻炼最差的腿部就开始疼了。同时,她上半身热,下半身疼,整个人“就像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”。
那一刻,她想到了正在受刑的紫薇。
当然,也有同事症状十分轻微,几乎就像是没感染。还有的同事,正处在症状发作的高峰期,连跟我聊天的力气都没有了。比如阿豪,我只能打字问他感受。他敲了四个字回答:
“我要熟了。”
▲
标签: 阳后疼痛让打工人无法快乐居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