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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人被父亲家暴 长大才知自己没错 这件事情太让人吃惊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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律师特别强调,如果忽视当下的情况,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严重后果,一个不争的事实是,孩子的母亲已经因为家暴逃离家庭。“可见这种家暴是长期而且肯定是比较严重的。如果这次不管,那么对她父亲来讲,就是一种变相鼓励。”

同时,李莹在反家暴的群里询问当地妇联和社工的联系方式,各方力量行动起来,当地妇联和社工当晚就和女孩取得联系,“警察也安排了女警过来,整个链条都动起来了。”

下午5点求助,当晚11点警方向施暴者出具了告诫书,各方接力完成了一次家暴求助响应。

但不是每次都能有应对方法。

一位女大学生在外地上学,夜里10点多李青接到她的电话,称妹妹在家被父母家暴。

父母子女之间的家暴求助,给团队带来挑战。一是如何界定为家暴,是父母一时地震慑,还是长期以来的暴力行为。“当时她给我提供的信息很有限,很难进行界定。”李青分析完之后,这位大学生也开始困惑,无法判断到底属于哪一种状况。“她说以前有过暴力但是很少。”

律师首先承认孩子求助行为的合理性。但接下来另一个挑战是,如果确认是家暴,那么该如何给出建议。“不一定有特别好的办法能帮助他们。”

邵庆梅律师也是志愿律师团队的一名,她曾回访过多次控诉父母家暴的求助电话。10月底的一通求助来自一位大学老师,她的外甥被家暴,“从3岁打到8岁,孩子已经有点抑郁了,这个孩子的姥爷和妈妈一起打,男女混合双打,爸爸打得也狠,但是不多,她说有视频,考虑让姥爷,妈妈承担责任。”

邵律师分析,父母经常性的殴打可能构成虐待,可以申请剥夺监护权,但此时又有新的问题,孩子母亲的监护权剥夺了,谁能更好的监护?邵律师给出的建议是,搜集证据,然后报警,看能否有震慑作用。因为诉讼程序本身是双刃剑,可能会给亲子关系带来不可逆的影响。

而如果涉及虐待,那么谁来追究这个刑事责任,需要有人站出来代替未成年人追责,邵律师说“好多人都觉得是家庭内部问题,没有人去追。这类问题不单单是法律咨询,当地的村委会,妇联需要形成合力,它是一个系统工程。”

家暴求助小程序回访统计表,包括处理进度,求助需求和留言等内容。受访者供图

“接受自己的有限”

源众成立7年多来,李莹从不忌惮将自己的有限性开诚布公地告诉求助者。如果符合援助标准,源众会尽可能提供资源,无论是法律支持还是救助金,但不意味着能一劳永逸解决问题。

之所以提前将能力范围告知,也是为了避免帮不到的时候,“对方可能失落”。有时尽力帮忙了许久,但当事人选择重返暴力环境,那时李莹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尊重对方的意愿,“在我们的范围内尽力就好。”

邵庆梅律师曾遇到一个难题。一位女士,跟一位男士在一起生活,没有结婚,但有孩子,男方经常对她家暴,她问律师怎么保护自己的权益。邵律师建议申请人身保护令,女方说不行,怕她和孩子有生命危险;律师建议让男方离开住所,女方说不行,怕遭报复;律师建议让女方离开,答案也是不行,“离开的话损失会很大”。

穷尽了所能想到的办法之后,咨询又回到了最初“律师我该怎么办?”“我也提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,没有结婚,就不受法律的保护,没有相应的权利。”

作为团队里的年轻人,王卓盈今年4月加入源众。最开始她抱着理想主义般的女性独立意识,进入反家暴工作,但在接触到习得性无助、受暴妇女综合征之后,她很难再将那些抽象的理想放置在这些现实境遇里。

小程序上线一个月后的统计数据:求助者与施暴者之间的关系。受访者供图

比如她曾经觉得“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离婚”的言论或许有一定道理,但在接触众多受害者之后,换位到受暴环境中,每个人都有软肋,“我可能都不敢逃跑,可能不比她们做得更好。”

由于从业周期短,她暂时还没有看到某个受害者有质的蜕变,开启新的生活,但她觉得,“如果我们不帮她们,她们可能会更困难。”

三个月来,李莹跟进时间最长的一个案例来自山东。一度陷入僵局,难有突破。

前几天刚刚传来好消息,有了实质性的进展。

山东的陈玲(化名),被家暴5年,逃跑6次。8月25日,在她的第一次求助留言中,她写道,今年五月在邻居的报警下,她成功逃离,但是男方用各种方法让她回到身边。“他开始威胁我,杀我弟,杀我全家。报警几次,警察只做警告处理。我们全家提心吊胆,被他搅得鸡犬不宁。”

陈玲在留言末尾,目标明确,她希望得到法律援助,尽快离婚,最好能帮忙申请到人身安全保护令。

李莹律师和陈玲取得联系后得知,陈玲因长期照料自闭症孩子,没有合适的工作,经济窘迫。李莹的团队以最快的速度走完紧急救助金的申请流程,陈玲和她未成年的孩子,每人每月1500元,两个人获得了一笔3000元的资助,用于租房和生活补贴。

安顿下来没多久,住址有暴露的风险。陈玲选择再次搬家,很快,李莹团队再次给予她第二次紧急救助,依然是3000元。

当家暴求助小程序团队在紧急租房,转移安全住所,法律援助等支持之后,更多的后续生活,可能还得仰赖当事人自己。李莹团队里的成员,有时也会以自己个人的名义资助,“能帮一点是一点”,但这始终不是长久之道。

因为疫情的原因,李莹团队的律师难以亲自去山东援助。她四处寻找就近的志愿律师,在200多人的律师团队中寻求支援,但是遇到了挑战。有的律师会担忧,“这个男的这么穷凶极恶,我过去他打我怎么办?”

李莹无法保证“他不会打你”。

转机在11月来临。在李莹的建议下,陈玲多次拨打当地法援中心电话之后,终于找到了援助律师。陈玲漫长的逃离走出了第一步。

“小程序这件事情我们确实是做对了,觉得很自豪。”和以往仅仅只靠热线服务的模式相比,小程序抵达的用户有了成倍增长。起初,小程序的名字是“反家暴”,后来定为“家暴求助”,李莹说,更强调救助,而不是宣传和口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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